它是美食者的耶路撒冷,龔鵬程也來寫個食單

有人說博古通今的龔鵬程先生就像活吞了兩頭羊的巨蟒,這兩頭羊指的是現代社會和過去社會。

據說龔先生家裏有一間消音室,一個設計成完全安靜的房間,可以聽到自己循環系統的聲音。還有一間設有磁性浮床的冥想室,悠然地調節著他企圖與歷史發生關係的意志,順便反思他一邊喝脫脂牛奶一邊啃黃油的矛盾人格。

他常說,知識並不比海鮮更好保存,你可以講古老的真理,傳授精彩的知識,但你必須設法使它們像剛從海裏抓上來的鮮魚,帶著它即時的新鮮,呈現給世人 — — 即使有時它像一位淘氣的女士,令人無法得手。

佛陀不止一次地說:「比丘,我所講的法只有兩件事,苦和苦之止息。」做為一個寧可錯誤地樂觀也不願正確地悲觀的人,一個從來不對自己感到厭煩的人,一個「快意一披抉,幾欲挾長風」的人,龔先生總是經常深陷入所謂的生命的洪流中去,到菜市場去,到全世界的美食市集去!

他一旦來到這些地方,便迅速成為包括他自己在內的一切事物的路人 — — 除了美食。

最近,他來到倫敦的博羅市集(Borough Market),這是他每次到英國的必經之處。這個被稱為「全世界美食愛好者的耶路撒冷」的地方,它被記載的最早時間是1014年。博羅市集包括新鮮的食材零售和特色小吃兩部分,高大上和煙火氣各取所需。


(紅椒鹽,羅勒鹽,黑鹽晶,檸檬椒鹽,洋蔥鹽,薰衣草鹽,香草鹽)

(黑松露蓉,White Spring松露蓉,黑松露黃油,比安凱托黑松露醬,帕爾馬乾酪白松露,白松露蜂蜜)

日本鮟鱇魚(這大嘴是否讓你想起古爾德評西貝柳斯的話:熱情但反感官)

黑格爾說:熟知不是真知。然!龔鵬程先生會把這些食材和調料一一嘗試,一邊做一邊對身邊人說:河馬是夜間活動的食草動物,有時一夜能吃四千平米的草。

誰也不知道哪裏有河馬肉可以成為龔先生的盤中餐,誰也不知道塞尚的名句「要愛上一幅畫,必須將它飲下」是否代表了某些異想天開人士的莫名其妙的戰鬥性。

每年冬天龔先生會為自己設定一個月的「戰略肥胖時期」。他覺得這符合春生夏長,秋收冬藏的天道大經。其實朋友們都知道,這是他貪戀美食的藉口。從來沒見過他對美食留過情,食指大動,詩酒流連,「雪沫乳花浮午盞,蓼茸蒿筍試春盤。」席間琴尊雅興,鸞鳳騰翩。

龔先生從宜昌溫泉蛋烤茄子,錦州雞爪與捲豆皮,百色的豬眼睛,湛江的官渡蠔,到宜賓的豬鼻筋,昭通的牛肉小串,樂山的甜辣五花肉,昆明的烤豬腳,徐州的羊腰,鞍山的烤心管,從澳洲的鱷魚肉,肯尼亞的斑馬肉,到印度的黃油蒜蟹,法國布列塔尼藍龍蝦……不一而足。他常會寫下菜譜,集結成冊。

今又為博羅市集寫下一則,可謂書生大嚼真快意,不枉博羅走一回。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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