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川中滋味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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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Photo by Thomas Evans on Unsplash 曾見張大千先生宴請張學良等人之食單一紙,曰:干貝鵝掌、紅油豬蹄、蒜苔臘肉、乾燒鰉翅、六一絲、蠔油肚條、蔥燒烏參、清蒸晚菘、紹酒悶筍、幹燒明蝦、汆王瓜肉片、粉蒸牛肉、魚羹燴麵、煮元宵、豆泥蒸餃。看來賓主吃得十分盡興,所以張學良就請大千在菜單後面加上跋語,當成藝術品收藏了。

蘇格拉底何敢望孔子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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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Photo by Vlad Kutepov on Unsplash 古希臘之所謂繆斯九女神,有點類似中國唐宋以後民間流行的行業神,分掌歷史、音樂、喜劇、悲劇、舞蹈、挽歌、頌歌、天文、史詩。 繆斯乃文藝之神,故由她們分管的職事,便可以知道當時人之文藝觀。其觀念,現代人所不熟悉的,大抵有以下各端: 一是繪畫、雕塑、建築等現代人認為的重要藝術門類,都不在其中。現代人所理解的或所看重的希臘藝術,正是這些東西;而這些,當時人其實並不重視,甚且不以為是真正的藝術。 二,當時亦顯然還沒有整體的「詩」這一概念,談的只是各種體裁的作品,如史詩、頌詩、悲劇、喜劇等。

我的中國文化史繼承情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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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Photo by Echo Wang on Unsplash 優游史海數十載,迄今何所遇、又何所獲?將為鮫人之泣珠,抑或竟成哪吒之鬧海?述往事而思來者,不免感慨萬端。 史學大端,出於《春秋》。近年「春秋學」在大陸又已漸復蘇,故由《春秋》談起。 一、徘徊於《春秋》之門 在台灣,治《春秋》之學者也不少。 台大以戴君仁先生為最著,有《春秋辨例》。先生是朱家溍、史樹青、葉嘉瑩的老師,精研經學、文字學、思想史,又能詩文、擅書法。1945年台灣光復,先生即來台北師範學院擔任國文系主任,後長期在台大。

龔鵬程大殺四方喜迎猛將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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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(Photo by Siora Photography on Unsplash ) 今年,歲在庚子,天下大亂。年初,蝗群八國聯軍便已集結,縱橫肆虐肯亞、衣索比亞、烏干達、索馬利亞、厄利垂亞、印度、巴基斯坦、伊朗、葉門、阿曼和沙烏地阿拉伯等數十國。一度傳說還將殺進中原。

我幾乎用「歷史」這個詞來諷刺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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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(Photo by Madhu Shesharam on Unsplash ) 一位學者,成長於某個時代之中,他的學問,必然會烙上時代的印記。但並不是每一位都能掌握時代的問題,代表他那個時代發言。 由後人來看,歷史的脈絡及問題的癥結,清清楚楚地攤在那兒。可是身處局中,存在的憂慮與實際情境的變化,卻往往不易摸清問題的底蘊或抓住問題。

現在對數學的重視程度是中國歷史低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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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(Photo by Gayatri Malhotra on Unsplash ) 我們若去市場買三顆瓜、五斤米、一條煙、八兩肉。一瓜十元、米一斤廿五、一兩肉四元、一條煙六十二,總共多少?給你若干,找我若干?市場裡的老太婆眼睛一眨,立刻就可算出數字。可你若碰上外國商販,他想來想去,一件件算,收多少、減多少,加多少,磨磨蹭蹭,會忙得滿頭大汗。任何人在現實生活中,都可以碰到這樣的經驗。

龔鵬程書法示例:全形拓題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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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(龔鵬程書法作品:我姑酌彼金罍)這是一件我為全形拓做的題跋。 拓,又稱拓,是與碑刻並行的藝術。在碑上寫了字,刻好,再用紙墨拓印下來,就可以流傳四方,給不能親自到現場的人摩挲觀覽。

反對國學的馬一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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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現在稱讚馬一浮的人越來越多,都誇他是「國學大師」。他當然也論國學,可是他究竟是哪一種國學大師呢? 一般學界論民國期間的國學,馬一浮其實常是個被遺忘的名字。舉例言之。桑兵《晚清民國的國學研究》,二○○一年上海古籍出版社。全書十一章,就沒有任何一節討論馬一浮。

讀經之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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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Photo by  Markus Spiske  on  Unsplash 近些年大陸持續的文化熱點並不多,國學卻是其中之一。電視上大開講壇,品三國、論孔子、說紅樓,其出版品亦往往熱賣。學校則開辦各式國學班,或融歷史於管理之中,或擷取古人智慧以供商戰之用。流風所及,民間人才培訓機構也大談中國式管理。青少年部分,青少年發展基金會中華古詩文經典誦讀工程,據云十年前就已有七百萬人參加。依國際儒學聯合會的估算,以各種途徑普及儒學的青少年超過一千萬,其背後還有二千萬家長與教師參與。這種推估,證諸各城鎮縣市林立的書院、私塾、兒童讀經班、國學班、才藝教室,可說毫不誇張,人數只多不少。

龔鵬程權衡中西法學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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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Photo by Tingey Injury Law Firm on Unsplash 你一定聽過許多開明先進人士說過:中國文化重人治,西方文化重法治;中國文化強調道德倫理,西方文化重視法律規範;中國文化偏於內在主觀修養,西方文化長於客觀法規制度;中國文化以其禮俗維繫,西方文化則仰賴其契約的精神;中國長期專制、西方有民主法治傳統等等。 其實這些都是西方流行的一些觀點。我們練習著說,不知不覺竟說順口了。

做學問,最傷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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Photo by  George Gillams  on  Unsplash 世上書籍甚多,說起來當然開卷有益,但誰也讀不完、讀不好。所以「如何讀書」的問題,竟似與書共生,自從有書出現,就有同時有了這個惱人的疑難。 大學者往往不喜歡告訴我們他的答案,故元遺山詩云:「鴛鴦繡出從教看,莫把金針度與人。」夜靜人稀時,沙子龍也還要仔細關好小門,一氣把五虎斷魂槍六十四槍刺下來;而後,拄著槍,望著天上的群星,想起當年在野店荒林的威風。嘆一口氣,用手指慢慢摸著涼滑的槍身,又微微一笑,「不傳!不傳!」 偶獲教導的人,又多只能讚歎刺繡鴛鴦之巧,而不知巧不在鴛鴦而在針法。 — — 許多事,覺得難、做不成,是因不曉其法;若知之,不唯點石可以成金,甚且可以見道悟道。 即使傳授方法,也老是神秘兮兮,或曰法不傳六耳,或曰傳子不傳女,或夜半傳衣、或三更授記,非人不傳、非時不傳、非地不傳。傳時還要用隱語歌訣,燃指咒誓等方式來增飾其神奇與莊重。以致書法家的筆法訣要,竟要如鍾繇那般去盜蔡邕的墓才能獲得,而佛教道教的公案歌訣更如天書,學者懸揣萬端,莫名其妙。 反對如此這般神秘其說的人,則認為治學哪有什麼秘訣,所謂方法,不過就是老老實實地讀書罷了。盈科而後進、學不躐等、一書不讀畢不讀他書,剛日讀經、柔日讀史等等就是方法。「讀書百遍,其義自見」,事實上也不需要什麼方法。 但這講的不是方法,而是「功力」。以為只要把書翻來覆去讀熟了,學問便已成就,殊不知死讀書的呆子實在比比皆是啊!

《文心雕龍》作者劉勰對佛教的貢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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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約五世紀的佛像 / 攝影Gary Todd / CC0 夢到孔子而作《文心雕龍》的劉勰,當然是儒家信徒。但他身世特殊,長期居住寺院,對我國佛教文化之發展,貢獻很大。現在講佛教文化的人,卻常常忘了他,偶爾談起又多誤解,故我來發潛德之幽光。

龔鵬程日本書法展:王羲之、顏真卿、蘇東坡の再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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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京都文化博物館在抗疫期間,原訂展覽大多取消了。我的展,被他們定位為「王羲之、顏真卿、蘇東坡再來」,可見期待深切,所以一直頂住。 本來近期京都最大的活動是盂蘭盆會,現已經因疫情取消了;該館為配合盂蘭盆會而辦的展覽,開展了二十天,總共才五百人蔘觀,秋氣一片。 事實上,入場檢測複雜,每次只放六人,亦不能群聚,所以還不能多放。 誰知八月十八日我展覽開幕那天就到了近五百人。後來越來越多,防疫官只好改成每次放行十人。館方也很高興,說有那麼多人平安地來看,龔先生的字也滿足了大家的期待,很值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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