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表文章

目前顯示的是 7月, 2021的文章

文人風月傳統消亡於臺灣

圖片
  (翻攝自網路) 一、阿扁的故事 大家都知道的臺灣陳水扁,對人每自稱「阿扁」。其支持者亦如此稱呼他,自居「扁迷」。 「阿扁」是個土語,很多底層人士都叫這名。日本據臺時期,甚至有名妓亦稱阿扁,也不乏捧場的扁迷。 《風月報》曾記載兩位,一是昭和十年(1935年)6月6日,第八號,笑花生《尋紅拾翠》欄載的新麗卿,別名阿扁,樹豔幟於稻江,後赴廈門,令愛戀者想望不已。

衣冠楚楚

圖片
(電影《狄仁傑之通天帝國》劇照 / 翻攝自網路) 「九天閶闔開宮殿,萬國衣冠拜冕旒」,是唐代詩人王維描寫當時早朝大明宮時的景象,可以令人想像大唐聲威遠播、萬邦來朝之盛況。 借這句詩,讓我們重新思索一下中國與外邦的服裝關係。 到唐朝時,來朝的各邦,皆已具衣冠了。但在古代,中國人以衣冠為文明之表徵時,周圍之部落或酋邦卻還多在赤身裸體的階段。此語,不具輕藐之意,只在說明一種現象及跟它伴隨的觀念。

鳥蟲篆如何「化俗為雅」?

圖片
  近年我提倡文人書法,內容包括對傳統書體的開拓。我國書法傳統中,還有太多好東西被遺忘了、庸俗化了、抹殺了,所以我們要加強文化探索,更好地返本開新。 書體方面,現在不過寫寫正草隸篆罷了,孰知草就還有許多草、篆也還有許多篆是還沒開發的? 回顧清朝書法的突破,主要可說一是隸篆之發達(也加上了篆刻界的努力)、二是楷書在唐代典範之外又開發了魏碑(形成碑學與帖學對峙的張力)。我們現在也應該與古為新,做進一步的開發。 我這幾年從雲篆、道教傳統等方面重新闡釋中國書法,已獲得不少迴響;但也有人來追問:雲篆之外,就沒什麼值得寫的?

它是美食者的耶路撒冷,龔鵬程也來寫個食單

圖片
有人說博古通今的龔鵬程先生就像活吞了兩頭羊的巨蟒,這兩頭羊指的是現代社會和過去社會。 據說龔先生家裏有一間消音室,一個設計成完全安靜的房間,可以聽到自己循環系統的聲音。還有一間設有磁性浮床的冥想室,悠然地調節著他企圖與歷史發生關係的意志,順便反思他一邊喝脫脂牛奶一邊啃黃油的矛盾人格。 他常說,知識並不比海鮮更好保存,你可以講古老的真理,傳授精彩的知識,但你必須設法使它們像剛從海裏抓上來的鮮魚,帶著它即時的新鮮,呈現給世人 — — 即使有時它像一位淘氣的女士,令人無法得手。 佛陀不止一次地說:「比丘,我所講的法只有兩件事,苦和苦之止息。」做為一個寧可錯誤地樂觀也不願正確地悲觀的人,一個從來不對自己感到厭煩的人,一個「快意一披抉,幾欲挾長風」的人,龔先生總是經常深陷入所謂的生命的洪流中去,到菜市場去,到全世界的美食市集去! 他一旦來到這些地方,便迅速成為包括他自己在內的一切事物的路人 — — 除了美食。 最近,他來到倫敦的博羅市集(Borough Market),這是他每次到英國的必經之處。這個被稱為「全世界美食愛好者的耶路撒冷」的地方,它被記載的最早時間是1014年。博羅市集包括新鮮的食材零售和特色小吃兩部分,高大上和煙火氣各取所需。 (紅椒鹽,羅勒鹽,黑鹽晶,檸檬椒鹽,洋蔥鹽,薰衣草鹽,香草鹽) (黑松露蓉,White Spring松露蓉,黑松露黃油,比安凱托黑松露醬,帕爾馬乾酪白松露,白松露蜂蜜) 日本鮟鱇魚(這大嘴是否讓你想起古爾德評西貝柳斯的話:熱情但反感官) 黑格爾說:熟知不是真知。然!龔鵬程先生會把這些食材和調料一一嘗試,一邊做一邊對身邊人說:河馬是夜間活動的食草動物,有時一夜能吃四千平米的草。 誰也不知道哪裏有河馬肉可以成為龔先生的盤中餐,誰也不知道塞尚的名句「要愛上一幅畫,必須將它飲下」是否代表了某些異想天開人士的莫名其妙的戰鬥性。 每年冬天龔先生會為自己設定一個月的「戰略肥胖時期」。他覺得這符合春生夏長,秋收冬藏的天道大經。其實朋友們都知道,這是他貪戀美食的藉口。從來沒見過他對美食留過情,食指大動,詩酒流連,「雪沫乳花浮午盞,蓼茸蒿筍試春盤。」席間琴尊雅興,鸞鳳騰翩。 龔先生從宜昌溫泉蛋烤茄子,錦州雞爪與捲豆皮,百色的豬眼睛,湛江的官渡蠔,到宜賓的豬鼻筋,昭通的牛肉小串,樂山的甜辣五花肉,昆明的烤豬腳,徐州的羊腰,鞍山的烤心管,從澳洲的鱷魚肉,肯尼亞

現代史學的占夢術

圖片
  (Image by Orna Wachman from Pixabay ) 西方哲學家的論述魅力,常在於它的晦澀迂曲。 海德格爾寫過一本《時間概念史導論》,卻五分之二在談現象學,另外談存在與時間。時間概念史呢?喔,只談了時間,和對時間的界定,史還沒開始談。 沒談史,也許是因哲學家遊心於玄,不能黏滯於史事,也許根本懷疑史學的功能。

天公造酒又造愛

圖片
  (子父辛爵 商 銅器 為祭祀用的酒器 / 國立故宮博物院 / CC BY 4.0) 酒,這種能溝通人我、協暢眾神的好東西,傳說是杜康或儀狄所造。 但在公元前四千五百年前的大汶口文化遺址中,即有灰陶尊、白陶豆、黑陶杯等酒器,足證我國飲酒文化之早,遠在夏朝儀狄以前。 《禮記》載堯時有酒尊稱為「泰」,亦可證明堯時已流行飲酒。後世依托於神農氏的《神農本草》,敘酒之性與味頗詳;依托於黃帝之《黃帝內經》,論酒之藥用功能也極廣。其書雖未必即為神農黃帝時作,但飲酒成風當不晚於神農黃帝之世。 飲酒既久,酒種遂多,周時已有酎、醪、醇、醴、醑、醹等。但基本上是釀造酒,以穀稷及蔬果製酒。這跟西方盛行葡萄酒的情況是一樣的。 直到金元之間,才因道士煉丹,無意中發現了蒸餾酒的製造法,而最重要的產品就是高粱酒(有些學者以為這種技術是阿拉伯人發明的,不確。他們找了很多證據,卻缺乏基本常識:伊斯蘭教是禁止飲酒、賭博、拜像、求簽的,認為那都是穢行、是惡魔的行為,見《古蘭經》筵席章90–91節。因此不可能去發展造酒術)。 蒸餾出來的高粱酒,飲之確實令人飄飄然若登仙境,以致風靡宇內,成為中國酒的標志之一。後來蒸餾製酒法,與中國的造紙、繅絲、印刷術一樣,傳遍世界。某些其他國家地區也能據此法製出很好的白酒來,但高粱酒仍推中國獨步。 在我國,高粱酒也是最普遍的酒種。某些酒僅限於局部地域,如江浙的紹興酒,並不行於北方。高粱則南有貴州茅台、西南有四川瀘州五糧液等、北有北京二鍋頭、西有新疆伊犁特曲,但凡名酒,幾乎都屬高粱系統或以高粱為主。 酒本與地氣、民情、飲食菜餚相結合,此一現象,並不偶然,其中當然是有許多道理可供探究的。 臺灣金門高粱酒廠,始建於一九五八年,距今歷史並不長,但酒名遠播,盛譽久昭。先是流行於軍旅中,後則廣受民間歡迎。 然而,好酒只知拿來喝,不知酒本身就是一種文化、飲酒也須有文化,畢竟未能得酒中真趣。因此,酒廠九十年代即與我合作,舉辦詩酒節,後來更擴大辦理高粱酒文化節,著眼於文化的提升。 辦高粱酒文化節時,我曾設計了一場開幕祭酒儀式及夜宴賓客時的迎酒神儀典。 古代其實並無獨立的祭酒典禮,因為酒本身就是禮器,人用酒醴敬神謂之禮。故什麼禮都須用酒,《周禮》曾設酒正之官,並說:「凡祭祀,以法共五齊三酒以實八尊。大祭三貳、中祭再貳、小祭壹貳,皆有酌數」,就是這個緣故。 酒既以敬神,故亦不再祭酒(反而主祭者會

龔鵬程大學堂獨立確認左與右

 

宣我情性:書品與人品

圖片
  (蔡京《草堂詩題記》紙本行書(局部) 縱24.8 cm / 臣聞唐有天下 不能追法先王 其政之所施 與士之所學 皆同乎流俗 合乎污世 其文鄙朴 /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) 一、 啟功先生〈論書絕句〉第十一首注:「唐人楷書手寫本,莫不結體精嚴,點畫飛動,有血有肉,轉側照人。校以著名唐碑,虞、歐、褚、薛乃至王知敬、敬客諸名家,並無遜色。所不及者,官耳。官位愈高,則書名愈大」。

龔鵬程先生在聖彼得堡深化激情

圖片
  披閱海外唯一《石頭記》抄本。

我的遊身八卦掌

圖片
  (Image by StockSnap from Pixabay ) 老舍的小說,只有《斷魂槍》好。 我在倫敦,還看到英國政府給他故居安上牌子,紀念。因為《五虎斷魂槍》是英文話劇。 時代改變了,所以老舍說:沙子龍的五虎斷魂槍不再示人。只夜靜人稀時,關好了小門,一氣把六十四槍刺下來;而後,拄著槍,望著天上的群星,想起當年在野店荒林的威風。歎一口氣,用手指慢慢摸著涼滑的槍身,又微微一笑,「不傳!不傳!」 這一句,是我輩心聲。 濟南人也都聽懂了這句話,所以他們常替我熱情介紹老舍的武術老師馬永奎,說這就是沙子龍的原型。 青島人則說老舍在青島,常與鴛鴦螳螂派掌門毛麗泉切磋。2010年青島老舍故居成立時,該派又捐出老舍曾用過的兵器,放在館中做宣傳。 可是馬永奎是山東冠縣楊鴻修門下,乃查拳。老舍又自敘:「初習太極,繼以潭腿、查拳、洪拳、六路短拳等,兼及槍劍與對擊」。1930年,《學生畫報》記者陳逸飛去拜訪他,則看到他在練昆侖六合拳。抗戰後,談到武術,他卻只說太極。 就是小說,去挑戰沙子龍的孫老頭仍是查拳。故對於老舍跟鴛鴦螳螂的關係,我還有點存疑。 不過這無所謂,現今談俠說劍,都只是寄托情懷的事。故去年我在山東大學辦文學研討會時,就約了夜門馬炳銀和鴛鴦門姜周存兩先生來演練一番,替長年只生活於文學小圈圈的朋友們開一扇小窗。 那次會議後,我就去了英國。回到山東後,濟南武協王兆偉等人又來約酒談武。 王的雙手劍是于承惠所傳,現今發展不惡。但我以為可以從三個方向拓展,一是歷史:新創的劍法,有什麼文化和技藝的文化淵源可以追溯、深化? 二是旁通:明清以來之劍術,都受日本之刺激或啟發,目前復原戚繼光《辛酉刀法》、程沖斗《單刀法選》、吳殳《手臂錄》及苗刀的團體很多,包括刀劍作坊、韓國人,都應該去聯繫、交流。 三是參考:戚繼光刀法得自倭寇身上的古劍術傳本《陰流之目錄》。現在這些古劍法多還存在,我《武藝叢談》即介紹了幾十個門派。但書出了二十年,大家仍不懂得參考,甚是可惜。 四是格鬥:中國劍法分禮劍、道劍、戰劍幾大體系。禮劍本於禮樂教化、道劍用以修真成仙、戰劍出於戰場,作用和技藝都不一樣。雙手劍是戰劍,要發展,就不能止於演練,必須發展格鬥,並與世界劍術格鬥相結合。 目前的全甲格鬥比賽(Full Contact Fighting in Armor),俗稱Buhurt,在古德語中專門指披掛盔甲進行圍欄比

這個網誌中的熱門文章

龔鵬程全球演講(新加坡站):

丹訣直指,月照西江

龔鵬程談軍師:在我與非我的結合中